队长让我们在这儿挖土为了盖大理石加工厂。粉红色的蚂蝗,被铁锹铲成两截。地硬得象放了好几天的馒头。太阳驱散了薄雾。我们可以歇歇了,吸根烟接着再干——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当一回农民不,确切地说,是建筑工人——我没想到竟挖出了一个骷髅头。午饭我们争论着,碗里的毛发,究竟是头发,还是毬毛而队长在一边微笑着喝茶。收工时我走在最后,回头,看了看落日。暮色象泥土,从我头顶浇下。2001.12.9